而自己,在钟离沫不到十四岁便经历了灭门之灾后,几乎一直在苛求她,无论多么难以让人接受的决定,都会强迫她去遵守,无论多么难以完成的任务,都会强迫她去接受,无论多么过分的事情都对她做过,而在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也从未问过眼前的人,愿不愿意
就在南枫逸发呆的时候,钟离沫已经轻轻的挣开了男人的束缚,径自取了纸笔走來,瘦弱的身子却脊背挺拔,南枫逸连忙回过神來,接过钟离沫手中的东西,手指扣上钟离沫的,缓步走回软榻。
爹爹还活着!
迫不及待的,钟离沫在纸上写上了这句话,眉心紧紧的皱在一起,表情满是痛苦,南枫逸沉了沉眸子,心中有些疑虑,却沒敢说出來,“嗯,我看出來了。”
那他为什么不找我?
钟离沫死死咬着嘴唇,她不明白,如果钟离楚活着,而且活的很好的话,那么为什么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几年所遭受的一切而不出面,看着自己从那么无知的小女孩成长到现在,他怎么可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短短的八个字,却难住了南枫逸,钟离楚沒死,那怎么会任由沫儿这么多年独自一人在外吃苦?自己要怎么解释?
看南枫逸沒什么反应,钟离沫咬了咬牙,提笔,转眼之间纸上又出现了一串清秀而不失力度的字迹
会不会对于爹爹來说,我也不过只是一枚棋子?不过是一枚精心布置在
手抖得不成样子,钟离沫的指甲狠狠的嵌入掌心,根本沒有办法写下去???
南枫逸连忙用力将钟离沫的手掰开,此时此刻,他也总算明白了,钟离沫的惊慌是从哪里來的了,这短短四年不到的时间里,眼前的人已经尝遍了世间的艰辛,不断的背叛与被背叛着,不断的相会再不断的别离,即便是再坚强也会心生恐惧,何况,这次的人还是她的父亲,她最爱的父亲
“不会的,他也许是有难言之隐而已。”南枫逸拿过钟离沫手中的笔轻声安慰着敏感脆弱的人,尽管对于这话他自己都持有怀疑态度,可眼前的人已经几乎处在了崩溃的边缘,自己又怎么可以连最后一根希望的蛛丝都从她眼前剥夺?
难言之隐?钟离沫歪了歪头,犹豫了一会儿,原本满是绝望的眸子终于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焰,在一瞬间澄澈起來,也许,父亲是死里逃生,也许是出于某些原因想要保护自己,也许
“想通了?”南枫逸笑笑,宠溺的揉了揉钟离沫的发丝,看着眼前的人终于安静了下來,像是风雨飘摇中的一叶孤舟终于找到了一个避风的港湾,停靠的海岸,南枫逸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心中的疑惑却沒有减去半分,反而越加的猛烈。
事情,绝不止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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