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么?”
“就赌不说话吧!”
“不说话?”
“对,我要是输了一天不许说话,你要是输了,全天不能蹦一个字。”
“少爷你这赌打的,你本來就不爱说,乐得不说了。我这一会不说就难受,一天?还不得把我给活憋死!嘿嘿!不过这赌我赢定了!”
定勃笑着捧着一堆古钱去了市场,只剩下玉颜一枚枚地欣赏着古钱。
日头掉落的速度非常快,等佟掌柜醒來已是该掌灯的时候了,可卧房里黑漆漆的,半天都辨不清。佟掌柜只觉得头脑发胀,捋了半天思路才回过神來。自己能记住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斯墨把他像拉反弓一样咔嚓咔嚓來了这么几下子,紧接着就是伴随着这辈子从未受过的剧痛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但他居然做梦了,梦到了剖开來满是翡翠的原石,梦到了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梦到了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而最令他兴奋的是这些统统都属于他!可他还沒來得及细细把玩,老执鬼斯墨居然抢走了这一切,他也在边追边喊的过程中,醒过來了……
现实才是最苍凉的,腰就这么被老执鬼伤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毛病。佟掌柜叹着叹着气,突然不顾腰伤弹坐起來,扯着床边、桌边、门框,一路歪歪斜斜就到了正厅,进门也顾不上斯墨,就开始点数桌面上的盒子,越数脸色越难看,由白到灰再到铁青,只惹得一旁的玉颜忍不住发笑。
“真有你的……都拿出來我就当沒发生。”佟掌柜一手扶着桌子,另一只伸过來抖如筛糠。
“拿什么?”玉颜仍忍不住笑。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放在桌上的钱总共是五十又四枚,现在只有四十五枚,你倒是说说那少了的九枚哪去了?”
“哟!坏了,坏了。这桌上的钱是你的么?我光着急给你买药治伤了,正急得团团转,刚好看见这些钱,就随便拣了几个,让定勃拿去换药了。”
“什么?!”佟掌柜听了差点跳了起來,可终究是腰刚复了位,猛一动立刻两腿无力差点坐到了地上,还亏得玉颜手快把他拽到了凳子上。
“别乱动!留神落下病根。”
“哎哟!遇见你我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随便拣点?你说的轻巧。墨大将军好眼力哦,专挑了我那最值钱的拿了去。”
“当真?”玉颜弓箭拿手,易容在行,鉴定钱币可是一窍不通,听到此处只是暗暗发笑。
佟掌柜就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样,软绵绵地念叨,“我这腰随便花个一、两文钱买帖膏药就行了!我的‘三孔布’哦,那可是战国的。我的‘一刀平五千’哦,那可是王莽篡汉时的……都怪我自己哦,本來是想邀你过來帮我鉴定个真假……沒想到啊沒想到……”佟掌柜喉咙咕噜,居然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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