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铺子里扫了遍尘之后,天蔚似模似样给铺子里的小工们训了几句话,连带着阿福和瑞瑞都站在后面,身板挺得直直的。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分到各人手里,长工们作了个万福,说了几句新年话才乐呵呵的回了后院。
过了大年,殷侯和天蔚带着闵逸去了镇子里资历最老的先生那里,递了名帖又备了拜师礼,那老先生又考了闵逸几句,这次勉强地收了这个弟子。
虽说王爷门下多得是清客名士,不过这老先生也差不得哪里去,当年也是一甲里的佼佼者,只因性格太过迂腐,食古不化,这才被挤出了朝堂,來了镇子里安生立命。
自打入了学堂,闵逸自然是不能再和以前那样带着瑞瑞瞎混,每天早晨五更就得起來,早早去先生那里早读。奈何这小魔王就是小魔王,沒上个三天学,就将一干大大小小的私塾学生收服了,偏袒着闵逸翘课回家。
之前两人天天黏在一起,这下忽然见不着闵逸了,瑞瑞哪里舍得,每天眼巴巴地等在门口,直到见到那个小跑的身影才笑出声來,喜得闵逸也直冒泡,想着念书到底也沒有那么糟糕啊。
时至傍晚,天蔚站在柜台里插科打诨了整日,不觉身子都软了大半,长长地抻了个懒腰。今日学堂下学早,闵逸便带着瑞瑞去了门口吃小吃食了,少了两个小家伙在铺子里,顿时清净了不少。
将算了又算的账本一收,天蔚照旧撑着手,靠在那里发呆。
“怎么又在这愣神啊?”
头顶忽的传來一道人声,天蔚也沒吓着,直接往后一靠,落入一个温热的怀里,“今天结束得这么早啊。”
殷侯动了动身子,让天蔚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怀里,将他露在外面的手塞到自己手袖里,“嗯,上元节,是该早点关的。”
感觉殷侯热乎乎的袖子,不由感叹这人火气旺得厉害,天蔚也乐得暖暖手。摸索了两下,天蔚摸到了个东西,随手抽出來一看,就见是个信封。见天蔚忙不迭地拆开看,殷侯笑着道,“刚刚才來人送來的,知道你心里着急,还沒看就送來
了。”
天蔚嘿嘿笑了声,将李子钦送來的信拆开,仔细地瞧起來。
信是阿忘写的,只说是一切都好,京里的事都沒有多提,还说给两个小的买了些好玩儿的,过几天就能到了。
不满地将信纸一折,天蔚又开始哼哼唧唧了,“他俩还得一段时间才回來呢,害得我白高兴一场。”
摸了摸天蔚的脑袋,殷侯一边搂住天蔚,一边将信重新塞回信封里,“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定就会早些回來了。”
牵着小猪从柜台里出來,殷侯吩咐阿福去将两个小的带回家,转身将门锁上。
确认门锁紧了,殷侯拉着天蔚要走,却见小猪站在那里就已经开始打瞌睡了。好笑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满意地看着小猪皱巴了脸,“怎么现在就犯困了,这样还看铺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了!”
挥开殷侯作怪的手,天蔚咬着牙道,“还说,还不是你昨晚,昨晚…”声音越说越小,天蔚索性扭过头不说话,耳朵还是不给面子的红了。
看着小猪害羞的样子,殷侯不禁一笑,将背转过來,“成,小祖宗,上來吧。”
一下跳上殷侯的背,天蔚将脑袋藏到他身后,舒服地靠在殷侯肩膀上小憩着。走了一会儿,天蔚想了想,凑到殷侯耳朵边问,“魔星,你能背着我走多久啊,要是你背不动了记得把我放下來,可不能让我摔屁股蹲儿哦!”
听小猪担心的样子,殷侯笑意更浓,冷不丁托着天蔚的后丘往上一提,唬得天蔚一把搂住殷侯的脖子,“你做什呢!”
“别担心,我能背你走很久很久。”
不求黄袍加身君临天下,只求与你萋萋老矣过尽浮华。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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