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心知他说的是事实,把身子伏的更低,淡淡的说出一句:“殿下多虑了,奴才不忠于任何人,只忠于自己的心。”
赵高的回答引得胡亥一阵大笑,他那俊美的脸此刻倒有些扭曲,伸手把桌上的竹简全部挥到地上,踩着赵高的手狠狠地碾了几下,见身下人一声不哼更是恼火,用尽全身气力踩着她的手指,赵高的头低的很低,看不出表情。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直到赵高发出一声闷哼他才收回脚,轻蔑的看向她:“哼,贱奴才,不给你点教训你还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赵高的手指生疼,本是没什么干系的,若用内力护着倒也不会太疼,只是昨晚与嬴政比试而内力大大不如从前,没有内力护体,这样强大的力道竟使得手背皮肉模糊,看起来甚是骇人。哼,果然是父子,折磨人的招数都是一样的。
“奴才未必会一直都是奴才。”赵高的声音沙哑,隐隐可以听出因为疼痛而使得尾音有些发颤。胡亥怒极反笑,丢过竹简摔在她的头上,划破了一道伤痕,胡亥愣了一下,凭她的修为是可以躲过去,可是她选择了默默承受。
这奴才,还真是机灵。知道越是躲避越是容易受惩罚,索性就全盘接受。不过机灵的奴才,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不该在身边留太久。
六恒看着自己主子的脸色就知道身下跪着的这人是个麻烦了,以为主子会吩咐自己像平时一样找机会把她做掉,可没想到主子却一语未发,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她。
望着遍地的竹简胡亥忽然笑了起来,一笑倾城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他的吧。不过也只有身边的六恒知道自己主子会这么笑一定是有阴谋。果然,只听得胡亥坐在那里静静品茗,对赵高说:“听父皇说的你好像什么都会一样,不如为我演示一下吧。六恒,备笔墨。”
六恒应了一声慌忙下去准备,临走时还同情的看了眼赵高,赵大人,这可不怪别人,要怪就怪你那倔脾气,还有陛下,不该明目张胆的派你来监视殿下。
赵高的右手渗出鲜血,看起来就像是被砍断的手腕一样,还可以看到露出的白骨,六恒见到这样的手也有些不忍的别过眼去,皱着眉头退了两步,恭敬地把笔墨放在赵高身前,“赵大人,请吧。”
赵高知道胡亥今日是存心想要整自己,也不多话,左手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水,正欲提笔时传来胡亥阴阳怪气的声音,“哟,你居然双手都能书写。但本宫有个要求,用你的右手。”
“是。”赵高皱着眉头应了声,换用右手执笔,刚刚受过伤的右手皮肉模糊,白骨森森,根本握不紧毛笔。胡亥真家伙还真有做暴君的资质啊,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和你父皇欠我的,加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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