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何安见她这般忧心的样子,心里竟是泛着喜意地甜,这些日子以来的病痛似是都无足轻重:“宁儿莫急,不过是那日从摘月楼回去染了风寒,却不曾想这病症来势汹汹,便从那日起卧床养病,直到今日方才能下床出门,好了八分。”
听得只是风寒之症,宁朝暮心里便也落稳几分。几人又在客栈大厅之内坐下,要了些吃食说了几句闲话。待得月上中霄之时,颜何安看看天色,便想起身告辞了。
“宁儿,方才我一出门便听说,有三位神医治好了王家妹妹的病,我一想便是你们三人。这般结果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如今这赏药大典已经结束,我需得回钧天城复命,不能再在此耽搁。不知你可否与我回去?”
颜何安眸若秋水,眸光之中溢出的深情款款似是要将人溺死在其中一般,辗转缠绵。
宁朝暮心中一颤,却是闪过他的目光,吞吐道:“安哥哥,我怕是不能随你回去。我在这边,还有事要做。待以后有机会,我定会去钧天城看你。”
颜何安心中一痛,不再多说。只与她道会在钧天城等她,让她一定常来看他。之后便衣不沾风,往门外去了。
宁朝暮看着他离去的背景,在月色天光之下,独行萧瑟,空余一路怅惘。
第二日,颜何安没来恒隆客栈与她道别。可她知道,他定是早早地便离开了。
这人是极好的,可是他们彼此错过了当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段岁月。如今她无法再让他入心,白让他错付了深情一片。
自得颜何安走后,这三人的起居作息也规律了起来。
宁朝暮每日在大街小巷溜达,时常去王家府宅应王家主之约看看王小姐的病症,与王家幕僚切磋几回医术,再顺道不着痕迹地打听打听消息,偶尔走迷了路在王府之内四处走走。
那王家小姐的病是一日好过一日,如今已能睁眼说话,吃些清淡东西,气色亦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起初是这三人同去与那王家小姐诊脉,如今见这王小姐病情稳固,便只让宁朝暮一人过来。毕竟照顾了宁歆儿这些许年,这养气养神的法子,她是最最擅长的。可那王家小姐一日日看见她之后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失望,就不在她负责范围之内了。
岳烬之也是镇日忙的不见人影。他这几日身子将将养好了一些,便忙着运作岳家的情报网络,为大哥岳宿之彻查成**中之事。这事情确实有些棘手,如此一来便又多费了几十倍的心力。
叶篇迁相对而言或是这三人之中最闲的一个,大部分时日闷在屋里看些毒经药典,偶尔心情不错便佯装几回江湖术士,仙风道骨地坐在朱雀道头给人摆摊算命,一来二去亦是有了几分名声。
如此这般生活,于这三人来说,确是喜欢的。虽各自的路皆是坎坷辗转,却有喜爱之人在侧,每每看上一眼,那便是疲惫皆消,快活至极。
可这般日子,终归还是有了尽头。
十一月十七,荆成两国战事起。声动云霄,恰如决战之势。
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荆**神岳宿之岳大将军却被刺杀于两军交战之间。岳宿之此番甲胄皆碎,被那不知何处闪现的黑衣人影绝杀于马背之上。霎时间荆国士气锐减,鸣金收兵暂囤于斩马关天险之内。
岳宿之被利刃穿心,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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