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剩下锦秀和众妃嫔,外面的命妇也已经陆续进來,全宫中大小事情,应接不暇,魏昭仪的话,也就沒有人理会她,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來的几天,就都是张罗太后的丧事了,这是全宫中第一件大事,上上下下人等,都是三更即起,夜半才睡,足足忙了半个多月,才算安稳了些。
这日正是五七,按规矩,外面的命妇都是要进來的,锦秀早上起來,正要到前面去料理,忽然觉得一阵头晕,实在起不來,春芽连忙在旁边扶住说:“娘娘怎么了?要是不舒服,就躺下歇一会儿吧,大概是冒了风。”
锦秀惦记今天事多,还要勉强挣扎起來,刚一坐起來,又头晕的支持不住,还是得躺下,只得仍旧卧着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昨天着凉了,只是外面还有那么多事,叫本宫怎么办?”
“娘娘别担心,娘娘这副身子,就是出去了也支应不來啊,还是安心在宫里休养吧,外面的事,就请褚昭媛先代为照管,横竖今天人也不会太多,谅也支应得來。”春芽担心地说。
锦秀也实在沒有办法,就点了点头,道:“就依你这么办吧。”
春芽答应了,出去了一会,回來说道:“娘娘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褚昭媛那边也派人來回话,说是一切都沒事。娘娘睡一会儿吧。太医马上就來。”
“不用,本宫只想自己躺一会儿,不用叫太医,他來了,叫他先在外面候着吧,等本宫醒了,再传他进來。”
春芽不敢违拗,连忙答应了一声,又递上一杯热姜水來,说:“娘娘趁热喝了,这是奴婢刚熬的,将体内寒气化了,就好了。”
锦秀接过來,道:“你们先出去吧,本宫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待到春芽掩上门,锦秀反而一点睡意都沒有了,她握住杯子,静静地望着杯中那几片淡淡的姜片出神,她想起小的时候,每次自己有什么不舒服,或是受了寒气,张嬷嬷都会亲自下厨去给自己熬一碗姜水,还会让自己躺在床上,亲自喂着喝下,盖上被子,睡一觉,一会起來,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嬷嬷熬得姜,里面还会放些红枣,说是这样对女孩子好,春芽手做,虽然也很精心,可是就沒有想起來放它,所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似得。毕竟,还是差了些时候啊。
锦秀想着这些事,不由得惦念起张嬷嬷來,她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前几日容儿进來说,张嬷嬷病情最近很重,最近因为陈国的事,她也无暇去顾及,如今倒真的放不下心了,张嬷嬷自幼将她带大,如同亲生母亲一样亲,她好久沒有去问问,实在是疏忽。
锦秀想到这里,觉得再也躺不住了,下床來,刚想开门去叫人问问张嬷嬷的近况,忽然听见外面一片声嚷,都是惊慌失措的感觉,锦秀不知怎么的,心蓦地一沉,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般,还沒容自己去开门,只见门已经哐啷一声开了。
锦秀立刻知道发生了大事,以前,不管怎么样,只要沒有自己的允许,是不会有人胆敢私自开门的,今天一定是发生了非告诉她不可的事,所以才这么贸然闯进來。
她抬头望去,只见蕙儿气喘吁吁,满面泪痕,一进來就扑倒在地上:“娘娘,容儿被抓起來了!”
“怎么了?容儿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锦秀连忙要扶起她來,却手脚软了,扶不动。
“娘娘,”蕙儿扑到锦秀面前:“今天是命妇进宫的日子,容儿她!!一时糊涂,做出了糊涂事!!刺杀了皇上!”
其实,刚才一进來,锦秀就几乎已经感觉到了,只是心里不敢承认而已,此时听见蕙儿这么说出來,刚要再问,忽见前面一群太监也赶了过來:“回皇后娘娘,皇上几乎遇刺!现在前面大乱,还请娘娘赶紧过去主持大局!”
锦秀听到这里,也顾不得再和蕙儿说话了,连忙就奔了出去,心狂跳,不知道皓广和容儿怎么样了。
因为是太后五七的日子,今天本來人就多,此时再加上这件突发事件,更是要乱成了一团,挤挤攘攘,幸亏褚鹃还算镇定,叫人将各命妇分别带到各处去,派人妥善安置,等到锦秀到的时候,众人正在按品级往外走。
见锦秀过來,都忙行礼道:“请皇后娘娘安。”
锦秀沒到门口,就急忙问道:“皇上呢,现在在哪里,有沒有什么事?怎么样了?”
“娘娘别急,皇上是虚惊一场,什么事都沒有,现在在里面歇着呢。”褚鹃见锦秀來了,犹如遇到主心骨一样,连忙分开众人,迎上前來说。
“容儿呢?”锦秀听见皓广无事了,才放下心來,却又立刻惦记起容儿來,心高悬起來。
“孟夫人现在被关押起來!!”褚鹃犹豫了一下说:“要押赴廷尉审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容儿怎么会突然刺杀皇上的?”尽管心里知道,还是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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