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皇上的细细低语,何净溪觉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凝结了。
“皇上,万万不可啊!”
“朕意已决!”
微弱的灯光下,千烨的表情坚毅如初,喉结上下滚动,背开了身子。
何净溪颓然的退了出去,月光淡淡,冷风习习,惨白了他的脸,所有伤的最深的,都是最爱的,等到这一切都无法挽回,谁又会是谁的救赎。
晚风送走最后一句叹息,消失不见。
“皇上这么做会后悔的。”
许谦立在帐口半晌才说一句话。
“那请问老师,朕该怎么做。”
许谦哑口无言。
千烨许久未称呼他为‘老师’,他跨不过那道鸿沟,而今,他终于面对了。
暮色渐晚,许谦走后,千烨看着帐外的夜色,这皇位,是他踏着最亲人的皑皑白骨,溅满了鲜血。
“小月,朕对你从來沒有变过,信我!”
心里充斥着不安,沒想到那句倾覆天下的预言最后却要由他來践行。
战场上的千烨还是像往常一样自信昂扬,这几日因为他亲临战场,士气高涨,虽然兵力悬殊,但千烨极会用计,再加上那精通排兵布阵的许谦,连胜了好几场。
只是云诗好像并未受到影响,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千烨,胜券在握的样子。
营帐中,千烨站在土堆旁,插着手中的小旗子,在山崖耸立的地方狠狠一推。
“皇上,这是宫里來的密函。”
许谦将密函递给千烨,千烨急迫的撕开信件,面如死灰,连密件掉在地上都茫然不知。
许谦弯腰将其捡起,稍稍扫视便知道了原委,叹了一口气。
何净溪刚好回到主帐,心情低沉至谷底,看到呆若雕像的两人也惊得立在一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许久,他先打破了原有的安静。
“皇上,如今天下怨生载道,矛头纷纷指向皇后。”
“呵呵,真好,也好。”
他的笑声苍凉而又绝望,襂的发慌,让人从骨子里传出冷意。
“皇上···”
何净溪不安的唤道,他分不清皇上到底是喜事忧,可他这样分明让人害怕。
“朕之所求。”
他打断了别人的话,率先走出了主帐,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许丞相,这是怎么回事。”
何净溪回头看着正在将信件递到烛火上的许谦,烛火的光亮突然骤然亮的惊人,把整个主帐照的灯火通明。
“皇后醒了。”
何净溪一怔,尚未反应过來,似笑非哭的询问道:“您是说皇后醒了?”
许谦沉重的点头,这本是一件好事,可他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來。
“皇上打算怎么办?”
“一切照旧。”
逐月被一阵冷意惊醒,醒來发现还是在月翊宫,身边却不见千烨,身上那股香味也都消失不见,心情大好,看來是上天眷恋。她前一次醒來的时候都觉得有一种病入膏肓力不从心的感觉,现在居然格外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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