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她腰上的手,不知何时悄悄松开了,梓归璃歪在一边,一手撑着头,闭着眼,一手无力的垂在半曲着的腿上。
柒然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要离去。
“既然你恨我,为何还要嫁给我?为何?”
喃喃低语,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柒然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她脚步停顿了下,头也不回的道:“为何?或者是为了伤你,也伤我自己。”
说罢,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出得门外,阳光灿烂,让她一阵头晕不适应,伸手挡了些关,身子有些微颤,一双手适时的搀扶着她。
回头一看,是水柔关切的双眸。那张横竖都是伤疤的脸上,渐渐拉出了一个人的轮廓,那是当年服侍她的,水秦的面容。
天鸿十四年初冬,北方边城阳城依旧被围困整整一年光阴,安南国派了几个三品武将带兵镇守,不出击也不迎敌,只死守城门。
大政国长途跋涉,加之南方湿气重,军队中得病者数千人,一时有传染之说在军营,闹得人心惶惶。而粮草在层层拨下來之时,缺斤短两,最终军队里闹了粮荒。
姜城辉心高气傲,断不肯轻易罢兵,且还要靠攻下阳城,以获得姜府翻身的机会。
为九攻阳城而不得,心浮气躁之下,斩杀监粮官数名,带兵退守与阳城遥遥相望的大政国南部边城雪飞城。
是日,柒然的伤口满满愈合,在东宫熬了些日子,忍不住便要出宫去。自那日与梓归璃谈话后,两个人便起了冷战,谁也不曾再过问谁。倒是屋外守着的人,说看见秦水瑗时不时的去太子寝殿。
但这些事,她已经不再关心了。
而李紫倾担心古凌音,早早的就走了。为了这事,水柔沒少在她耳根子之前唠叨。
“小姐,你说这紫倾公主本就是小孩子心性比较重的,只这段时间却是都晟了老妈子了,忙了凌音郡主的事,又忙小姐的,现在又回去操持着凌音郡主的……”
“那还真是……”
柒然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轮的钴钴之声,她的声音低悠悠的响起,有些有气无力的。
“小姐,这出都出來了,你也别再愁眉苦脸的,这股柔弱劲,还真不适合你。”
“作死呀?怎的胆子大到來揶揄我了?”
柒然作势屈指要扣上水柔的额头,她倒是得了先机往旁边躲开了。两人闹了一阵,水柔突然出声道:“盟主知道小姐今天出宫了,说是在暗堂等你。”
柒然一愣,脸上的笑意收起,恢复淡漠模样,便道:“你去安排一下吧。”
马夫将人拉到一个富丽堂皇的客栈,进了一个雅厢,让侍卫都守在外面。还未曾坐定,旁边那间雅厢却出现一个暗门,直接与这个房间相通。
而当那门缓缓打开之后,出现的却是蔡文才那肥胖的身子,差点就因为过于臃肿的身子,而卡在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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