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柔的搀扶下,柒然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方喘了口气,外边一阵骚动,却是朝凤宫里的那位主子來了。
呼啦啦的一群人,无论是哭得声嘶力竭的,还是受伤脸色难看的,除了床上昏迷的那位,都跪地迎接凤驾。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來吧!”皇后古安姮扫视了一圈这本算是宽阔的太子寝殿,如今却是跪满了人,心里也算是心安了些。
越过跪在前面的柒然,她快步上前到梓归璃的床边坐下,太医弯腰伺候一旁。
“太子伤得如何?可有生命之忧?”
听她的语气还算平静,像是之前就有人通报过一般,也不太焦急。太医也恭恭敬敬的回答了太子的病情。
皇后点点头,突然回头往人群看來。柒然被水柔搀扶着,因为胸闷,脸色有些苍白,皇后那双锐利的眼眸,就这样定定地停在她的脸上。
“太子妃,你站那么远做什么?太子受伤了,你这个做妻子的,该在太子身边好生的伺候着。”
当皇后一直盯着她不言不语的,柒然以为她就要用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一直看下去之时,她却是突然悠悠的开口。
柒然无法,只能让水柔放开搀扶着她的手,缓步上前,站到皇后面前,低声柔顺道:“母后教训得是,是儿臣不懂事了,还望母后日后多多提点。”
皇后点点头,随即细细打量着柒然,突然诧异着拉柒然的手,“你这孩子怎么了?面色怎的那么难看?可是病了?”
说罢,大力一拉,柒然便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去,却是不敢整个人压在皇后的身上,只能直直的往地上跪去,“砰”的一声响,只觉得头晕目眩,十分难受。
心里一动,本能的想将那死死握着她的手腕,指甲掐进她手腕的肉里的手甩开,却是忍住了。
“太子妃,你这是怎么了?连站也站不稳了?可是当真身子不舒服?”
这样一來,柒然肩膀上的伤被拉扯开,止住的血再次涌了出來,本就是淡绿宝石色的衣裙,顿时被染红了一片,连带的腹部的伤口也震裂。
“血?”
皇后一惊,本只是想给柒然一个教训,却不曾想原來她也伤得这样重,顿时心里内疚,急忙唤一旁的太医将人搀扶到一旁把脉查看。
却是一旁的水柔上前将那要去揭柒然衣裳的人给挡住了,低声道:“凌音郡主带了个女大夫來,就在偏殿,奴婢立刻带太子妃娘娘过去止血。”
“你去吧!”
皇后也察觉自己一时心急,倒是疏忽了这些男女大防,对柒然身边的婢女,不禁多看了两眼。虽面带伤疤,却是一个心思玲珑剔透的,做事不慌不忙,倒是一个机灵的。
再回头看看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水瑗,突然觉得有些头大。当年太子回国,确实得了秦晖不少助力,但是这个女子却是不争气的,进宫多年,且不说到得如今太子还一无所出,她是连太子的心也丢了。
虽说太子妃如今后台不强,但出身还算高的,怎么说也是几大开国元老之一的后代,且按照如今商家与古家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也不是不能扶持的。
越想心便越是已经倾斜向了柒然那一边,转眼看梓归璃惨白的脸色,忍不住却是轻叹。最糟糕的,只怕是这个孩子动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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