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然不肯用早膳,急得一群伺候的宫婢嬷嬷在寝殿外着急得转圈圈。她们心里想的是昨晚太子不曾踏入新房一步,估计着太子妃一个人在生闷气。
“快……快去通报……皇后娘娘驾到。”
一个门外侍卫气喘呼呼的进來,撑着一旁的树干,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那几个嬷嬷说。
几人停下脚步一愣,还未缓过神來,央公公已经尖声通报道:“皇后娘娘驾到!各宫主子驾到!”
柒然出來将寝殿的门用力拉开,朝阳有些刺眼,抬手挡去一些亮光,那头一群华衣女子已经先后进了拱门,寝殿外的院子里,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的宫婢。
柒然只愣了愣,却也快步上前,双手交叠,行了个标准的跪安礼,“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起來吧!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吗?”
皇后在柒然面前顿了顿,看她跪在暮春寒地里,清瘦的肩背,倒是透出几丝柔弱來。前些日子,梓归璃与她打过招呼,说是他想抬一个女子进來,她便知道这个女子在她那冷心冷情的儿子心里,地位定然是不轻的。
柒然确是不敢当真立时起來,等人都过去了,她才在两个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只太久沒跪过了,这猛然间跪了这许久,起身时便觉得有些难受,站立不稳,也幸好有人搀扶着。
皇后进殿门之前回头,恰好回头见柒然双眉微蹙,身子有些微倾,看似当真不舒服的,心里又柔软了几分。
进得屋里,皇后看着大红的喜字,心情顿时打好,坐在主位上,让其他各个宫里的妃子都坐下了,柒然却是站在正中间,双手绞着手帕,倒是那侧妃秦水瑗沒大沒小的已经挨着凳子坐下了。
“太子妃坐呀,你站着做什么?”
皇后瞥了一眼已经坐下的秦水瑗,那位置倒本是太子妃坐的,却是被她夺了先机坐下去,若是太子妃放下身段坐她的下首,身份上便被打压了下去,若是不坐,倒是让人看了笑话。
她起身上前,将柒然的双手握住,只感到一阵冰凉,却不知是不是冻坏了还是怎的,让她一阵心疼。
“來,坐母后这,让母后好好的看看你。”
皇后放柔了声音,拉着柒然上坐,让下首坐着的皇上的妃子脸色有些讪讪的。纷纷在暗地里瞪了秦水瑗几眼,只不知那女人是定力过好,还是当真的不知下面的暗潮汹涌,只不动如山,面色平淡。
柒然被拉着坐下,突然间便觉得有些局促。她的母妃去世得早,她也习惯了在外面四处闯荡,驰骋沙场,如今突然被一个女子用着柔和的眼神在打量她之时,依旧会觉得心柔柔的,似乎被一阵暖风吹过。
“美……美……长得真美!怪不得璃儿那孩子,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你。”
皇后左右看着柒然,只觉得虽是面色淡淡的,却是掩不住那一抹羞涩,只觉得稳重之余,却也真有小女儿的娇羞。
柒然却是一阵恶寒,想到梓归璃在皇后面前,说着一堆违心的话,怎么想就怎么觉得违和。嘴角微微抽搐,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换上一个淡淡的微笑。
“母后就爱拿臣妾说笑,太子殿下哪会将臣妾放在心上?男儿当已国事为重,整日里儿女情长的,只怕会让父皇不喜。”
“你这孩子,倒是挺懂事的一个孩子,也难为你能为璃儿多想了。虹桑倒是教得极好的,不错不错!”
说着,眼角余光看向下首低头不语的秦水瑗,果然见到她面色又难看了几分。
整个殿内,都是皇后关切的问话,一会又问了下吃穿用度,最后还当场便让秦水瑗将太**内的内眷的吃穿用度大权给交给了柒然,让一群要看秦家几分面色的妃子,煞时陷入尴尬之地,却是碍于皇后是后宫之主,不便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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