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疼痛令樊瀞不禁紧蹙柳眉,但她却不肯就此放弃,她咬着牙根硬是站起身來,随手披上外衣便往门外跑。此刻的她,脑中想的,全是樊君谟安危!
却不料,她刚打房门,却见凤琰晖竟冷然立于门口,双手交叉地倚靠在门柱之上,沉声道:“紫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蓦然间,他的眼角瞥见那染红的衣衫,眼中的森然之意更甚了。
“给我让开!”此刻的樊瀞犹如惊弓之鸟,从怀中取出一排排银针,满脸防备地瞪着眼前的男子,全然忘了所有的情感,疯狂地认为凡是阻止她就小谟的人,全是她的敌人,不管,这人是谁!
瞧着如此防备的人儿,凤琰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的银针,竟是如此讽刺!
只是,那染血的衣衫,苍白的嘴唇,始终让他无法让步,幽然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放心吧!令弟不会有危险的,不然凤玉楼那家伙就不会大张旗鼓地掳走他,而是当场便将他杀了!”
杀了?!听着此次字眼,樊瀞似疯了一般,怒红着眼大声叱喝:“那是我的亲人,你叫我如何放心?小谟跟你沒有任何关系,你当然能够毫不担心了,给我让开!”
唔!因着这声怒吼,本就裂开的伤口渗出更多的鲜血,腰间的纱布早已一片妖红,可她像是不要命般,不顾身上伤势,抬手间便将手中银针射向身前的凤琰晖。
看着毫无威力缓慢而來的一列列银针,凤琰晖无奈地叹了口气,连银针都射不稳的她,又如何寻到她的弟弟方莫,更别说要从凤玉楼那只狐狸手中夺回那个孩童了!
挥手间,凤琰晖便将银针打落在地,一个纵身迅速移到樊瀞身前,抬手点住了她的穴道,免得她再次不顾身上伤势做出什么举动來。
无奈眼看着自己落入凤琰晖手中,就如同她,眼睁睁地看着小谟被带走一般,顿时,一阵强烈的挫败感占据了樊瀞的脑海,她开始变得歇斯底里:“凤琰晖,我不是什么翁幻紫,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跟你沒有任何关系……”
还未说完,樊瀞猛地一愣,随着一阵薄荷清香,她竟瞬间跌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凤琰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缓缓响起:“五年前,我亲眼见到你坠下银鳞湖中,而今,即使付出我的生命,我也要保你周全,不管你愿与不愿!”
明明,她不是什么翁幻紫;明明,这话带着强烈的命令与霸道;明明,她不该如此妥协的!可是,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下,心中强忍的惶恐与不安,在此刻却脆弱地展现在他眼前,遗失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竟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我真的好怕,好怕小谟再也回不來了!为什么我不早一点赶到,为什么我要在那不停地磨蹭,如果我早一点找到他的话,小谟就不会被带走了,他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啊,现在的他该有多害怕,为什么我会这么沒用,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带走,我……”
沉寂的夜晚,皎洁的月光下只余一对紧紧相拥的璧人,懊悔愤恨的哭声响彻整个院子。这一夜,他们之间,却是有些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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